老友留言

23 Responses to 老友留言

  1. hanching chung says:

    July 27, 2013
    Hi Hanching,

    I wish I have had more quality time to commemorate Chao’s passing. Earlier in my 30s and 40s, I visited him every time I went back to Taiwan. I was always impressed by his architectural passion. That in a way shored up my tricky professional life abroad. I didn’t expect my personal notes about Chao finds its way to the book. I could have made Chao’s inner compassion more accessible to readers. Time seems to be an expensive commodity. It is not easy to find. I remember just a while ago, Chao and I had a couple of encounters on Facebook about the precious Tunghai dance experiences. I never recall any signs of his physical weakness in his writing. I was even planning to visit him next time when I visit Taiwan. When Death whispers, it is always loud and clear. I hope you still find fun in life. More and forever more.

    Ting

    July 21, 2013
    老康.
    主編將你的這封信登上書.(我曾將它送上網站):

    《趙建中建築師紀念集》郭肇立編,私立東海大學建築系+趙建中紀念會出版 2013
    目錄6-8
    第一篇 追思10-129
    第二篇 趙建中建築作品 131-68
    第三篇 趙建中著述 169-266
    附錄二篇 趙建中生平事略/謝誌各一頁

    睡前幾乎將此書翻讀一遍。 許多篇都很感人…..此書有isbn書號, 或許加上” 《大度山林 》新書發表”及”紀念會”的摘要, 再精編一番,應可”上市”,讓更多人分享。他過世之後,留下來的,是很有個性的小孩子性情之趙先生。 除了某(些)家人的長期日常生活負擔可能無法承受之外, 所有的關係人,可能都是友情的受惠者。
    在建築專業上,以一篇沒交待”出處”/目的之《大學校園建築外部空間之品質》 (212-14)論文最好:11注解中,有3處提到Chris Alexander 等人的作品 ,有點出乎我意外。 只怕此論文太精簡,外行人不容易懂。
    (許多人都不知道要”出書” ,所以沒機會多寫一番。編者也可能將某些人的”關係”分類錯誤…..)

  2. Yun-Ping and David Mi says:

    Philadelphia, 1975.

  3. Yun-Ping and David Mi says:

    1975

  4. 李乾朗 says:

    懷念熱愛建築的校友-趙建中
    趙建中先生猝然離世,聽到這消息令我頗感震驚,想不久前還看到他在新書發表會上與多位老友交談,當時他的身體已略有疲弱之態,但談話興緻仍很高。我清楚地記得初識建中是1977年在東海大學男白宮,當時他剛回東海建築系任教職,漢寶德先生希望我能到東海大學環境科學中心擔任研究員,幫忙作風水學研究的田野訪談工作,剛好東海大學接到彰化孔廟調查研究的工作,建中負責其中部分研究之撰寫,在測繪孔廟的過程中,我與建中有了較多接觸,感覺到他是一個嚴謹律己,對建築有狂熱的人。
    1980年代初,幾位常參與《建築師雜誌》編輯的朋友,包括趙建中、王鎮華、蔡榮堂、吳增榮、黃模春、馬以工、李俊仁、王立甫、郭肇立及黃健敏等人,平均每個月聚會一次,大家輪流將自己的建築設計作品拿出來介紹,一則整理個人作品與設計思緒,二則互相交流切磋,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年代的青年建築師多懷抱著一份熱情,投入建築設計的生涯中。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即是在台北徐州路一座日式木造平房裡,那是趙建中所租的房子,他說為了避開塵囂而特別找到這座院子有一棵老樹的日式宿舍。大夥兒在這裡數次聚會,高談闊論,當時主講者要放幻燈片秀,互相評論,直到深夜才散場。
    前幾年,建中打了幾通電話給我,告知東海大學的教堂與老校舍遇到危機了,他在電話中以擔憂的心情告訴我,東海的老校園近年逐漸被新建物侵入,造成某種程度的破壞。建中是東海老校園的守護者,他問我是否可以透過「古蹟指定或歷史建築登錄」來保存老校園,從這裡不難體會到建中對他的母校所懷有之款款深情,令我深受感動。趙建中的建築設計秉承賓大的傳統,散發著古典美感,我敬佩他作設計的嚴肅態度,將來的評論家或史學家當會給予高度的評價。

    李乾朗 於2013年6月

  5. Yun-Ping and David Mi says:

    欣欣木葉入春青
    紅白花開滿中庭
    去歲與君同聚首
    柳陰談笑和風聲
    今日垂楊依舊緑
    故人踪跡似漂萍
    欲問平安何處是
    一江春水綠盈盈

    西風吹葉作秋聲
    月色蟲聲滿中庭
    去歲與君同話別
    玉露金風秋氣清
    今日風高懷舊友
    伊人秋水生飄零
    惆悵花前愁獨酌
    一杯菊酒與誰傾

    曲目 : 懷友
    演唱 : 榮星婦女合唱團
    時間 : 2008/06/23 呂泉生老師紀念音樂會
    曲 : 呂泉生
    詞 : 盧雲生
    主辦單位 : 財團法人台北榮星文教基金會

    http://www.youtube.com/watch?v=Ptkocntq2po

    糜以誠, 張允平

  6. 李曦 says:

    Here is the picture, hope it works this time.

  7. 李曦 says:

    I am one of the eleven (11) 東海建築十三屆 classmates. It’s safe to say that most of my classmates do not use blogs very often, including myself. 趙建中was very enthusiastic about his blog and of course he often scolded me (us) for not commenting and/or liking his blog. Most classmates wrote our own memorial pieces of 趙建中and submitted via the old fashion way, through emails with attachments. They will be included in the 紀念集 that 郭肇立 and 羅時暐 are organizing for the service on July 20th.

    As I read everyone’s comments on 老友留言, I am moved and touched by so many and also felt that 趙建中was truly blessed. He is probably smiling down on us now.
    李曦

    ps: Attached one picture I took of him at de Yong Museum, SF in 2011 at the last reunion he attended and enjoyed immensely.

  8. 郭巍 says:

    最近一次與趙建中見面是2009年3月在台北. 座上還有初中的陳培武老師及老友劉康克(KK). 距離上次在美國與他分手已時隔三十餘年. 見面前心中非常忐忑與好奇. 不知他與從前變了多少. 畢竟三十多年是個不短的日子. 他來了之後, 先在我胸口重重一拳. 責備我多年未與他聯絡. 一點沒有生疏的感覺與距離. 他遲到了約二十分鐘.因為臨時為女兒跑腿. 對於一向守時的彵, 顯現出他的另一面. 吃飯時他點了一碗稀飯. 吃前他先放了兩三大湯匙的糖. 讓我嚇一跳. 在現在講求養生及已屆三高的年紀是很久沒見過的. 他說那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飯後又去一家咖啡店繼續聊天. 拿到menu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 ”老板. 你的menu需要重新設計.” 不脫他的職業病及有話直說的舊習. 這就是我以前熟悉的趙建中.
    他在我的初中畢業紀念册上留言, “做事須腳踏實地, 但不需每一腳歩都耗去過多無謂的精力.” 這也是記憶中他做人做事的風格態度, 始終如一. 他的個性耿直. 了解他的為人之後, 是不難相處的. 我們雖是二十多歲前一起成長. 分隔三十多年之後依然如故. 並沒因年歲的增長, 時空的變遷, 而有改變. 也許這就是他能與這麼多人保持四五十年友誼的原因.
    與建中結識是1961年, 我們一起進入北一女新店分部. 初中同班同學三年. 高中又一起進入建國中學. 我們雖不同班. 但教室都在建中大沙漠 (操場) 另一邊的木樓. 他的教室在樓下, 我的在樓上. 他的教室是我上樓的必經之地. 記憶中他總是做事一絲不茍, 律己甚嚴. 他初中當風紀股長, 有本記名簿. 某某某自習課講話. 某某某偷吃零食. 記得一清二楚, 毫不通容. 真是氣煞人. 歷史課講到先秦, 趙建中就被叫成了趙高. ”趙高, 與你絶交.” 但是每次絕交後不久又復交. 到高中畢業之後, 我家由新店搬到台北市區. 距離他家不遠. 我們的交往就更密切了. 他談他的建築設計及理想. 我們經常一起去台北體育館看籃球. 他也經常邀我去參加他的聚會, 介紹認識他的朋友及同學. 祇要他囘台北, 我們總會碰幾次頭. 他1973年出國. 1974 和1975 年我們還在美國碰過面. 再次見面就是2009 年了.
    接到趙建中去世的消息. 雖知這是每個人必經之路. 仍不能接受發生在一個相知有五十多年的老友. 立即向徐宜明(Wulutu)求証. 謝謝他轉來了一些E-mail. 其中包括他去世的消息及幾位友人對他的懷念. 執筆的有建中的妺妺慧中, Wulutu, KK, 李曦. 其中除KK 是我另一位從初中就朝夕相處的舊友外, 其他都是經由趙建中認識的. 我的手邊保有一張照片, 攝於1970年建中的Birthday Party. 這些人都在照片中. 四十多年之後, 這些人仍然能聚在他的旁邊, 就是對他友誼的見證. 拜讀這些E-mail. 內心澎湃不能自已. 當年與他往來的舊事, 一幕幕的在腦海中浮現. 千頭萬緒, 不知從何處著手. 隨筆把腦中閃過的往事記下一二. 附上四十九年前他在我初中畢業紀念册上的留言及簽名, 以及四十三年前那張生日舊照. 紀念這一位當年一起成長的朋友.


    建中在我初中畢業紀念册上的留言及簽名. 1964.06.27.


    攝於建中(前排中)的Birthday Party. 1970.03.29.


    Another Birthday Party photo could be taken in 1971

    郭巍於美國加州2013年6月

  9. 鐵九行 says:

    懷念老友憶童年

    一九七三年暑末,建中來訪。和九行同留影於鐵家大門前

    二零零七年四月二十日 攝於銀翼樓三美同學會宴席上
    六十年前暑期末一個炎熱的下午;我隨父母從屏東搬進北一女校園內的校長官邸中的一間客舍後,在附近教職員宿舍裏最早結識的一位小朋友即是趙建中。那時他叫毛頭。我們倆都只有三歲,他的生日比我晚了十天。我依稀記得第一次相逢的情景:那是飯後的傍晚,我隨著嘈雜的蟬聲走到了趙家前院的大合歡樹下。趙伯母正在催毛頭去洗澡,可是洗澡間內沒有電燈毛頭怕黑不願意進去。趙伯母問我能不能守在澡間門口替毛頭壯膽?我答應了。這便是我們友誼的開始,從此我和毛頭便形影不離地玩在一起。

    在那物資缺乏的克難時代,我們實是極少數的幸運兒能在這美麗的綠園裏一起渡過溫馨且多彩多姿的童年。因為北一女校園裏有極完善的學習環境與設備,在放學後或週末及假期間偌大的校園就成了我們孩童的大遊樂場。我們可以在大操場上的一棵巨大如丘的榕樹下捉迷藏和玩老鷹捉小雞;或賽跑、跳高和跳遠;在球場上打籃球,拍球和羽毛球。暑假期間,可以在一個世運級的泳池內游泳並跳水。漫長的暑夜裡,毛頭的母親會有聲有色的為我們演說全本〈西遊記〉及〈三國演義〉;一點也不比現代的電視連續劇遜色。週末在大禮堂內也會排演京劇、紹興戲、昆曲、話劇、或經典老電影可供大眾觀賞。我們的父母都是當時最優秀且敬業的教師,所以毛頭與我很早就學會了注音符號和英文字母並開始認字,寫毛筆字,唸三字經,記百家姓,讀千家詩,為我們將來的學業打好了基礎。也是這段時期啟發了毛頭的志趣所向。他喜歡在家前的那棵大合歡樹下,按照事先策劃的藍圖挖溝渠,建城堡。然後佈置塑膠士兵,馬匹,戰車,和槍砲排陣打仗。口中還配合適當的音響効果。他無需也不容任何人插手;我亦樂得袖手旁觀及讚賞。他似乎已經在此時為將來的建築生涯下了伏筆。

    一九五五年我們一同進入女師附小,而且從一年級到四年級我們還是同班。我這才知道他正式的學名叫趙建中。我們倆因為同樣地家教和預習,所以一直能名列前茅。而且他的水彩畫和我的毛筆字,總是深得導師的青睞。每每會被選貼至教室後牆上的佈告欄裏展示。直至今日我還有十分深刻的印象:他畫的那幅靜物是一片剛切出的西瓜;醉紅麗亮的果肉,置在靛藍色的瓷盤上,鮮艷欲滴。彷彿一伸手便可取出品嚐它的甜汁。一點也不輸於美術老師秦松的原作。(秦松老師是台灣有名的現代派畫家,後來長居紐約市依然從事繪藝並兼白話詩人。) 那時建中還是個三年級的小學生,可見他繪畫的技藝和天份有多高妙!我認為這跟他父母的調教有密切的關係。趙伯父母並鼓勵我們倆互相競賽;暑假時他們主辦作文比賽,寒假聖誕節前舉行聖誕樹飾物勞作競選,最佳的飾品得以高掛樹頂。他們為了表示公平起見,往往硬是選中我的作品。這常使建中感到不服;也實在不能怪他,連我亦覺得建中的精品絕對比得過我的成品。現在回憶這些事不得不敬服他父母不光是磨練我倆的技能及毅力,而也在教化我們現實生活中得到最高榮耀的人並非絕對是最完美者;常常是基於某種各人因素或偏見。

    一九六一年我們倆一起考上江校長主辦的新聯分部。我們又幸運地被分配到同樣的美班。雖然這時建中已搬出了北一女的校園宿舍,但是初中三年每天大部份的時間我們仍然還是在一起。建中是我所認識的親朋中少數具備真摯品格的人,我好像從來沒有聽到他說過一句假話或揶揄別人的笑話。他自律甚嚴,擇友的的尺度也非常高。能被他選為朋友是十分光榮的事。他治學精密努力絕不只靠天賦聰穎。所以能成為一個品學兼優的模範生。我記憶中他唯一較弱的是他的身體。有時早操集會時如果在日光下站立過久,他會昏倒。經過醫師檢驗發現他的血壓、血糖皆偏低而且有些貧血。不知道這跟他拒食豆類食物是否有關?後來他的義母江校醫找到了一個食療的偏方:多食用雞胗肝。他開始常常服用,漸漸地還真的好了起來。

    一九六四年建中被保送入建國中學。我補考入了該校夜間部,但我們見面的機會極少。而且不久我便隨母親和弟妹遠去投靠在美國的父親。我記得趙伯母還親自㩦著建中和慧中特別趕到松山機場為我們送行。一九七三年的暑末,建中趁來美到賓大唸碩士時路過洛杉磯,曾至我家重聚數日。一九七五年的五月下旬,他學成得到碩士學位後在回國的歸途中又來我家小住。那也是我剛得到藥學博士、考到執照、正準備與未婚妻結婚的前夕。我記得是建中陪我渡過那單身生涯的最後一夜。那晚他在我的臥房裏打地舖竟夜長談互訴抱負。他認為他應傾力將所有學得的精華帶回國報效。他滔滔不絕地敍訴時的那腔熱誠和愛國情操深深的感動了我,實在令人佩服。次日他十分高興地來參加我和樂平在洛城郊外鄉村俱樂部的婚禮和喜宴。他很欣賞我們婚禮及宴席的佈置和塲面。在臨行握別時,他向我道賀並透露也要像我一樣找一位秀外慧中的另一半,然後依樣舉行一個美麗温馨的婚典。數年後,他果然一切如願以償。

    二零零七年,我為了完成家母的遺願:為她的嗣母也就是北一女的江老校長逝世廿週年舉行祭拜並掃墓。我打一個越洋電話給建中,因他的義母江校醫跟江校長一同葬在金寳山。他很熱心的告知詳細地址並自告奮勇的要親自開車送我去。於是四月中旬我同妻一起飛返濶別四十載的台北跟建中一起上金寶山為兩位先賢祭祀。之後他還招集了美班二十位同學假銀翼樓為我擺設一席豐盛的歡迎酒會。真讓我喜出望外。我們也自此重拾從三歲時即培育成的友誼。彼此聯絡頻繁起來,好似從無時空距離。二零零八年和二零一二年兩次回國投票,我第一個去報到的地點總是建中的事務所。只是去年一月下旬去時在他的事務所等了很久,他才姍姍來遲,還 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見到他還真嚇了一跳。他比四年前又瘦了一環;臉色也更蒼白。他非常沮喪的告訴我他的氣管和支氣管都已完全硬化如石。已經不能用鼻子呼吸,只能以口來替代。西醫已束手無策。唯有在南部的一位中醫可以推拿按摩去除他肺部的瘀痰及毒素。我一時難過的竟説不出安慰他的話來;僅稍坐一會兒便怏怏而無奈地離去。他爭扎著想要從坐位上站起來送我。我制止了他並囑他快把工作結束,養好身體。他點著頭說:「放心,我會的。」我走出大門,驀然回首一瞥;傷心地看到他在燈光闌姍裏清瘦的身影,卻惘然而未料到那便是此生與他的永袂。

    回顧建中一生所追求的真、善、美、皆完全展現於每一座他所精湛設計的建築裏。而近年來他嘔心瀝血的文藝創作更印證了在這班通往永恆的列車上,曾經載過他這麼一顆真誠至善的心和一雙温暖萬能的手。

    鐵九行於癸巳年詩人節深夜

  10. 郭巍 says:

    I am glad that I found some old photos. One was taken in his another birthday party. It could be taken in 1971.


    One was taken in one picnic. I couldn’t remember when and where it occurred. KK may remember it.


    Another two were taken in summer of 1968. 建中 visited me at 成功嶺.


    The last one was taken at 鷺鷥潭. He wrote an article about camping at 鷺鷥潭 once.

    this one may be taken in 1964, the year we graduated from Junior High (新聨分部).
    郭巍 (Wei Kuo)

  11. 傅依俊 says:

    東海大學建築系1979級
    趙建中紀念文稿彙集

    1

    相隔十年,去年再回東海教二年級,今年聽大帥(宋文嶽)提及,方知趙先生是我們二年級時的「導師」,可見當年我與他的互動有多「稀薄」。這麼說,並沒有怪罪的意思,也許這就是所謂「緣分未到」。 不過這緣分實在來得太晚,晚到想去醫院「抱怨」一下都來不及。

    不過這卻促使我做一個決定,就是:每次上完設計課當天,主動約一位學生吃中飯,了解他們的背景,聊聊他們上建築系的「心路歷程」,是有備而來?誤打誤撞?抑或打鴨子上架被父母逼來的? 學習過程有什麼疑惑?希望系上或老師提供什麼資源或協助?若真不適性也盡量提醒他們儘早轉途,人生苦長,無需執著如此。聊盡為人師的義務,至於效果如何就隨緣了。

    本學期初,羅(時瑋)院長交付二任務:(一)為趙先生出版《大度山林》一書募款;以及(二)為銘賢堂整建做設計。數月前趁台北同學會,當場募得捐款一筆交付羅院長。待《大度山林》出版之後細讀,方知趙先生對東海的一片深情。尤其書後的「密頁」提及對於校區發展的期許與建言,讀來更是令人動人。東海舊校園的美好記憶所有校友莫不以此為榮,建築系學生更是以能沐浴其中學習而深感幸福。但畢業後幾次回校,看到未被妥善維護照顧的校園,心頭總有股莫名的「憤怒」;藝術中心、男女白宮、校長公館、郵局、宗教中心、陽光草坪、女生宿舍…,一棟棟訴說著東海故事的歷史建物,幾乎無一完好。

    尤其「銘賢堂」,長期以來因作為多功能的使用而嚴重扭曲了它的「原神」。羅院長要求銘賢堂須在兼顧目前使用需求的前提之下務必讓它「回神」。面對校方拮据的預算與繁複的使用需求,可想而知將是個艱難的任務。初擔此任,我把東海的建校歷史與相關圖資,從頭「複習」了數回 , 因而重新更深刻地認識了東海。但也更加誠惶誠恐,深怕誤了大事,成為歷史罪人。刻此案尚在「掙扎中」,無論後續如何發展,惟願一切圓滿,以慰趙先生在天之靈。

    陳吉安 筆於東海
    2013年6月10日

    2

    我和趙建中老師交集不多,記得是大二設計給他帶過。那時有三位老師帶大二設計,分別是趙建中、洪文雄和趙利國。大概是先前聽說趙建中模型操得很凶,所以一直到下學期才選他。還記得題目是台中火車站前中山路一個角落做商業大樓。評圖時請了張肅肅,五年的設計好像唯一一次,只是評圖我毫無記憶,不記得他們評了什麼!(其實是聽不懂吧!)

    大二設計是首度做建築設計,印象特別深。三位老師都是一時之選,二趙是學成歸國初次任教,阿雄也初升講師,教學熱忱可以想見。而大二對我而言,可說是唯一一年好好學習的一年,是美好回憶中的美好回憶! 也因此趙老師在我心目中永遠有那個地位。

    傅依俊

    3

    第一次見到趙先生是大一時在大五的畢業設計評圖會上。那時他甫自美返台,牛仔褲下著一雙馬靴,容光煥發。評起圖來不急不徐,溫文中帶著幾許威嚴。評圖的內容自然是遠超乎我的理解能力。

    我們都記得趙先生是非常注重模型製作。有一次,我將幾乎完成的模型留在工學院後頭的舊系館。隔日,竟在垃圾堆裡發現燒焦的模型殘骸。趙先生不但安慰我,同時並私下安排一位大四模型高手學長,幫我一起重做我的模型。回想起來,作為一位老師,趙先生不能降低教學要求。然而,在這個特殊的情況下,他運用系裡密切的學長學弟關係,靈活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趙先生與我們除了教學外,生活也在一起。他常請班上同學到男白宮宿舍分享他的古典音樂收藏。在那裡我首次接觸到柏林愛樂和指揮家卡拉揚。他也邀請全班同學到他在新店花園新城的別墅,烤肉,舞會並過夜。讓我這從桃園來的鄉下孩子畢生難忘。

    邱福田
    4

    看了趙先生的「大度山林」,很是感動。難得有心人對東海的每一個角落,有如此深刻的描繪。彷彿又把我帶回了那五年東海建築系甜酸苦辣的時光。

    趙先生留學回國,做我們講師的時候,他仍非常年輕。記憶深刻的是他的聲音及笑容,很特別很誠懇。對於教學他總是非常認真。記得他特別重視模型的製作,對漢寶德先生尤其敬重有加。

    他在新店的花園新城買了自己的家,特別請了我們班的同學去玩了一天一夜。那個時候的花園新城在台灣是個創舉,趙先生也一一為我們介紹了那個社區的計劃、配置等等。當時覺得那個景觀與各種不同型的房舍,真是好看。也非常感謝趙先生給我們同學這個機會,實地去看到一個女建築師的夢想成真。

    離開學校30多年,很難過聽到這麼好的一個人離開了我們,但很高興看到了他的書留了下來。字裡行間,彷彿又聽到他那特別的嗓音與爽朗的笑聲。

    王亦如
    2013年6月12日,於美國馬利蘭州

    5

    我對趙建中老師的記憶也不多,有一次,我和幾位同學去他住的男白宮宿舍欣賞音樂以及聊天。在聊天中有一位同學提到對基督教的一些批評,那時趙先生也不是基督徒,但他知道我是基督徒,他就很有智慧的說了一兩句打圓場的話,避免引起我們之間的尷尬。雖然,當時我對那個批評並沒有任何介意,但是,對於一位老師在閒聊中能體會每一位同學的立場,所表現的細膩心思,令我難忘。

    附帶一點是,當時趙先生帶著我們一起做遊戲,我現在還記得那個遊戲的玩法,偶而有機會在適當的場合,我還會帶著周圍的朋友做這個遊戲呢。至於設計課我就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可能我不是很用功的學生吧。畢業後也沒有來往,對於趙先生的英年早逝,也甚感惋惜。但是,看了他寫的那本大度山林也才知道老師是個感情豐富又饒富裡想的性情中人,很感謝這本著作保留了那一代人的美好回憶。

    陳增韡

    6

    對我一個半途退學的建築生,三十多年前的東海已開始模糊。拜讀先生的「大度山林」讓我對東海有更深一層的認識。在他眼中校園中的一草一木,師生間的一舉一動都是這麼珍貴。在他細膩的筆下,我也得分享到當年大度山上獨有的風格及建校的過程。今天的東海已隨著時代的演進,擴充發展。許多當年美好的景點,也只能在先生的字裡行間去尋找。

    上次見到先生是2007年台北同學會。沒想到也是最後一次. 安息吧, 老師! 謝謝您為東海留下了這麼美好的回憶!

    林悅

    7

    少年Pi 這部電影裡有一句話「人在世間總是來來去去,遺憾的是未能好好的跟他們說聲再見」

    趙建中, 總是這樣子的直呼其名,他在人前偶而也會報怨說這位學生都不叫他老師,有一次發了一封郵件用了趙老師的稱謂,他回覆說聽了好不習慣,只好回他說我也在適應當中。在此之前的二三年裏,只要是回到台北,王先生大概都會約趙建中跟我一起,到忠孝東路216巷附近的一家小酒館喝杯小酒,這是趙指定的,為什麼情有獨鍾這一家,自己也沒刻意去探討,只是覺得場地很平實又不喧嘩,他也很高興有人找他出來透透氣,談天說地,直到最近半年,徐志強也加入我們的行列,只是趙建中的體力由行動緩慢,漸漸轉變為需要戴氧氣瓶的地步,今年春節前發了一封郵件跟他拜個早年,說待我回台北再找他喝杯春酒,他回覆言語之間也很樂意,到了台北,王先生說趙建中情況不太好住院了,就想等他出院以後再去找他就是,記得那天晚上王先生打電話來,看到是王先的電話顯示時,頓時有一股不祥的預感,「趙建中走了…..」王先生說,一時不知道要怎麼接下一句,腦海裏對趙建中了回憶也一幕幕的開始浮現。

    跟趙建中老師是從大二的設計課開始熟識的,因為他在U. Penn的緣故,引入了Louis Kahn哲學性的建築思考概念去探討建築本質上的問題,當時對建築連門開在那裡都摸不清楚,也就依樣畫葫蘆講一些自己都聽不懂的哲語,反正大家也都不懂就這樣混了一段時間,倒是趙對模型的要求,練出一手還算稱職的刀法,那個時候還是很流行到事務所做紙模型打工,要切45度的那種,偶而也就靠這點三腳貓的工夫賺了點外快,尤其是趙建中搬到徐州路那段時間,但是後來他找到更好的高手就不找我做了,就淪為拍模型的攝影工了。趙在徐州路的日式木屋是當時常有師生聚會的地方,地方不大但有建築人的品味,也似乎是也因為他,對建築學術界的一些活動,產生某種程度上的凝聚力,記得有一次黃永洪帶來一盤蘇州庭院的幻燈片,當時去大陸是很敏感的事,一夥人帶著神秘兮兮又興奮異常的情緒,在門窗緊閉情況下一窺了這些慕名已久的廬山真面目,在那個時期的建築人,對建築好像都有一種莫名的狂熱,當時的社會狀況也讓你覺得將來有機會是可以大展一番身手的,的確在當時確實是產生了一些延續至今的奇人異士。後來趙在一位高人的指點之下,搬出徐州路到忠孝東路開業,加上自己當兵出國在外彼此聯絡就少了,倒是偶而會聽到趙身體狀況不甚理想的消息。

    有人說人活著的目的就是要帶給別人不可磨滅的回憶,時至今昔,還是非常感謝趙建中在我學生時代的照顧及指導,懷念他所帶來那麼多未及詳述的回憶,懷念他在這樣子浮誇的時代仍然保有屬於他自己的人格特質,更羨慕他能為他自己而活,雖說人活百歲終有一日,只是有點早趙老師,不,趙建中…………..我們那杯酒還沒喝呢。

    唐寧

  12. KK says:

    老靈魂的浪漫情懷
    劉康克

    王爾德說:「我的品味很單純,只要是最好的就可以滿足我。」(I have the simple tastes. I am always satisfied with the best.)對於趙建中可能可以稍微修改一下:「我的品味很單純,只要是我認為最好的就可以滿足我。」我想大多數人都會同意,建中蠻有他個人的堅持,造就了他獨特的個性,也使得他永不得停止的追求。他追求的不是名和利,而是他認為最好的境界。這種不得安歇的心態或許來自他內在的矛盾,卻造就了他多采多姿的一生。做為他的朋友,我從他那兒學到了許多,也得到了許多。他的離世對我們來說,是一大損失,但對他而言,或許是得到安息唯一的可能。

    拘謹與開放

    我們初中剛開學,我們這些新聯分部的學生,就去了北一女,順便到建中的家,第一次看到他的房間時,簡直是個震撼教育。怎麼會有人把書和玩具(許多的模型士兵、戰車等),整理的如此整齊。不久他一絲不苟的性格就顯露出來,字寫得方方正正,做事一板一眼,天生是幹風紀股長的料,比我成熟多了。

    建中雖有他的堅持,但絕對是個斯文的人。然而,我可能是極少數(或許唯一)吃過他老拳的朋友。我已不記得是那一年那一月,但記得是初中班上在討論要如何推出一個表演節目,討論了半天,沒有什麼進展。我突發奇想,就提議請建中唱一首英文歌曲,因為他的英文很棒,而且又精通西洋流行音樂。結果他立刻脹紅了臉,一拳打在我的嘴巴上,打歪了一顆門牙(至今仍如此)。我嚇呆了,他也嚇到了,大家都沒有料到他如此激烈的反應。當然,這個提議也就不了了之了,而朋友還是朋友。大家也就認識了建中拘謹的一面。

    多少年之後,他告訴我,和雲門的舞者一起練舞蹈,我頗為吃驚,心想:「當年請你唱條歌就火山爆發了,現在居然站在人前,擺弄舞姿。」大概是建築系的薰陶,讓建中外顯表現的一面綻放出來,也可能是「發球權」操之在我,如此才能使拘謹與開放的矛盾,消弭於無形吧!可是當初,建中未必一定會學建築。

    科學與人文

    從1962年起台灣的科學教育有了重大的變遷,有所謂新物理、新化學、新數學教材,逐年實拖。我們讀高中時,就趕上新化學的第一屆,新物理的第二屆,可惜沒趕上新數學。然而建中的好友宜明的母親,是清華數學系的教授,也正是新數學的主導者。記得有一年(可能是1965),我去建中在南京東路聯合新村的家,他就拿了一些集合論的教材給我看,大概是宜明給他的。我看了似懂非懂,但比解方程式、畫輔助線有意思多了。建中的大學第一志願似乎是清華數學系,(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說:『所幸他沒考上。』),而我們有一批受他影響的人都拿清華當第一志願。對此,我父母至今仍不完全釋然,可見建中當年的影響力。

    考上清華是我人生的轉捩點:在生活上獨立了;在知識追求上,超越了;在眼界上,幾乎可與世界接軌。這都要感謝建中,讓我接觸到清華相關的資訊和人物。早我一屆的太楓,保送清華物理系,也是建中的好友。後來成為我留學回國後,在台灣發展同位素地球化學,最重要的伙伴。

    建中考上東海建築系真是再恰當不過了,建築在固定的外在形式中,流動著無限的內在可能,完全符合建中的人格特質。在唸大學期間,我三不五時,就會搭公路局車子,從新竹經海線到大度山去。清華的科學訓練要求嚴謹的數學、精準的實驗與邏輯的推導。到了大度山,那是另一個世界(見照片)。晚上建中寢室的人,除了讀工工系的嘉文(也是初中同學),都去建築系館趕圖,而我就睡在建中的床上;等到早上,我醒來嘉文陪我去吃早餐時,他們才陸續回來睡覺;下午評圖時,我就一起去他們系館旁聽,這種論辯式的學習,我們很少有,只有到了大四書報討論才有那麼一點味道。更重要的是科學要求儘可能將主觀意識除去,讓數據客觀的說話;而建築絕對是以人為中心,不但是要為著人設計,也是要表現我這個人。建中堅持的個性,也就形成了他個人的風格。

    外表和內涵

    出國之後,我們見過一次面,就是他修完碩士要回台灣時,在洛杉磯停留幾天,住在九行家。他告訴我,前一年暑假去威尼斯的經驗,特別強調:「絕對不要一個人去威尼斯!」因為在那麼浪漫美麗的地方,一個人真是浪費。我牢記他的勸告,至到32年之後才與筱榕一起造訪了水城,真是畢生難忘的美麗經驗。

    等到我1981年回台灣之後,又恢復與建中的交往。他的生日宴一如往常的熱鬧,只是賓客大多是藝文與建築界小有名氣的人物,當然也曾有過幾位「女朋友」。然而,大多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1983年,太楓的父親,李老先生約我出來喝咖啡,談太楓回國的事情。我依稀記得在新生南路的一家咖啡店,我們抽菸、聊天、喝咖啡,相談甚歡。講到建中,李老先生說:「毛頭喜歡漂亮、又有情調的女孩子,這不容易!」意思就是說,外表與內涵,都要是建中認為最好的女孩,真是難以找到。我想建中的堅持是對的,他果然在李老先生學畫的學生中,找著內外兼修、表裡俱佳的琮鈴。他們的一對女兒,也是建中投注最深切的父愛之處。

    建中的逝去是我們大家的遺憾,但對他來說,一定也有許多未了的憾事,如同他喜愛的「愛在……」(“Before……”)電影系列中的男主角傑西(Jesse),不斷在追尋那得而又失去的愛。愛是那麼的近,卻又是那麼的遠。這系列的最後一部『愛在午夜希蠟時』(Before Midnight),建中早就在他的網頁上談到,嚮往之情,溢於言表;雖然今年一月20日就在日舞影展上首映,但至今只有在少數藝術電影院上映。我想這也是建中許多遺憾中的一項吧!但一顆浪漫的心,註定是要有許多遺憾的,不是嗎?

  13. 郭肇立 says:

    陳繼周:

    接到宜明傳來建中逝世的消息, 我心中非常的傷痛。
    建中, 宜明, 泰風 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情同手足。 長大以後, 雖然各從所好, 人分東西, 久未聯絡。 但這份情誼, 卻始終如一。 最近從宜明得知建中的網絡地址, 又與建中聯絡上, 心中非常高興。 正想輿建中多叙舊情, 不料他卻比我先走了。
    建中對親朋好友的坦誠,祖國和母校的loyalty and love, 在建築藝術上的才華和供獻一直令我十分欽佩。他的逝世, 對各方面都是一大損失。僅以此表達我的追思和敬意。

  14. 郭肇立 says:

    王建禮:
    東海別後, 卻在國外多次見面. 第一次-建中-学成回台途中, 經停Dallas, 参观諸建築(博物館, 飛机場,等等). 後又在LA見面, 長談. 又得-建中-贈與書一集. 讀之甚歡. 去年(2012)本欲回台找-建中-述舊. 未成行. 但-建中-友誼永在.

  15. 郭肇立 says:

    CH Tong

    我回憶中的趙建中就是盧嘉緒那樣的人。也就是老漢心中的模範好學生。
    有一個晚上是台北建國中學在明憲堂開的同學會,他突然來找我去。我說我不是建國中學。他說我們邀請你做建中的名譽會員。我後來就去。那是我最記得他的一次。另一次是放假在台北聚會大家買耒牛肉,我說要洗,他說不行!洗了血就沒味道。我當時半信半疑他的話(但也一生記住)。到今我吃牛肉還是要洗。但是會偶爾回想他說:洗了血就沒味道。

    畢業後我在ATCO International 的當年;他回東海教書。當時不知是為什麼我說要捐一個奬學金給建築系,但有人告訴我:趙對我很不高興似的說不歡迎?我一直為此感到納悶。是為什麼呢?我畢業後就沒看過他。後耒真想不到我會改行。也就更沒來往。回想當年雄姿英發,大家都耒找我遊玩,而現在誰也忘了當年紅極一時的老湯。

    真想不到東海當年別後就成永別。現在你我又再記起你和我的交往,但卻是在這個回合。
    人之相交就是這樣的情隨境遷,感慨系之矣!

  16. 林可詩 says:

    歸去來兮-紀念吾友趙建中

    趙建中是我少數保持音訊的初中同學,風華正盛的時候他竟就離去;心中能不惆悵。最後看望趙兄是去年11月,他在家中走動還算自如,當時已需要靠氧氣管給力。但他始終頑強地面對著病痛,沒有絲毫怨尤;我暗自贊許,此“杭鐵頭 *”本色也。而年前12月我們回台北時,相約在他辦公室對面的Sogo喝咖啡;那時候他已容易疲倦。知道他寫的校園回憶錄快要殺青,涵蓋了”建築人”多彩多姿令人欣羨的大學生活,他精神奕奕已在籌劃出版 [大度山林] 。他的文字向來優雅有深度,筆端常帶詩人情懷,我馬上答應會多買兩本。當時他笑談之間機鋒幾轉,率真性情一如少年時候。

    趙兄住院告急時,大家在[臉書]上為他加油打氣。不知何故,在他往生的前後幾天裏,[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這兩句陶淵明的[歸去來辭]老掛在我心中,揮之不去。我下榻文山山麓,望著對岸的道觀白雲,此情此景不覺興嘆。好歹從網路上調出了[歸去來辭] 的全文,仔細朗讀它再三。“疲倦的鳥知道要飛回巢中;為什麽白雲自然而然會從山穴中漂浮而出呢?”

    讀後尋思,要化解因趙兄離去的哀傷,兼可拂拭陶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歸隱悲情,何不編排幾段開敞胸懷的新歸去來辭:以趙兄一貫清醒進取的態度,來激盪我們的大腦,能從容地面對自己的大限。已將退休的同學們!我們這樣彼此關照來紀念趙兄,不亦宜乎;

    了覺今昨是非,吾迷途實未遠,天命造化兩追牽;
    羨萬物之得時,倘多保餘生,必仍矯首健步向前:
    既恥心為形役,身體立馬當行,家國大事可遐觀;
    搭飛機或輪船,既窈窕以尋芳,亦崎嶇跨越山川;
    登東皋必舒嘯,撫孤松休嘆息,臨清流作姜公釣;
    世與我曷相違,悅家人之情話,彈琴打球最消憂;
    故常引舉壺觴,喚友朋以相酌,不獨食不喝悶酒;
    胡為乎遑遑哉,進住耆老院,雖漸遲鈍早無遺咎;
    復駕言兮焉求,有悲喜時驚艷,終成我生得一就。

    * 杭鐵頭:按江南諺語“杭鐵頭,蘇空頭,海滑頭”,點畫出杭州,蘇州和上海人性格。初中班上至少有四位籍貫上的杭州人,說也奇怪,都‘擇善固執’輕易不肯屈服。這諺語如歷史的積澱已鮮爲人知;而當事人未必樂意這種標籤。其一正是在下。

    林可詩 2013-03-21


    2011年在臺北與初中時代的師友聚餐

  17. hanching chung says:

    周一,我將文件轉給在紐約執業的康定怡先生。

    老康
    請參考附件 (時瑋:「郭肇立兄將為 趙先生出版紀念文集與作品集,誠摯地邀請 您寫下對於 趙先生的追憶、交往故事……」

    你在《曠野》的文章很精彩。請多寫。

    周四晚,我收到他的回信。以我70年代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會奮力敲出一些漢字懷念趙先生。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將他的回信附在此:

    Dear Hanching,

    Chao’s passing away is a shock to me. He always conveys a sense of youth and love for architecture. I wish he could have been given more opportunities to produce good architecture. I sometimes think his temperament may not fit Taiwan’s professional environment. But he gives all he has to that piece of land whether it is Taiwan or Tunghai. I missed him a lot.

    Thank you for your encouragement about my writing. It takes enormous amount of time to write it in Chinese on computer. Sometimes I have to beg for mercy from Nan-chou.

    Ting

  18. KK Liu says:

    我是趙先生的中學同學,我將此網址通知了班上同學,有同學說很難使用,所以我要試用一下,纔知道如何告訴他們如何使用。 KK

  19. 溫惠良 says:

    好友吳以禮玩笑抬高輩分壓我,對我說: 有些人是我的朋友,可是妳老公的老師喔。趙建中老師是他所指其中之一。

    約莫六年前隨蔡永昌參加建築系十三屆(?)同學同遊麗江,趙先生在台北幫海內外同學辦手續,鉅細靡遺不厭其煩,這樣久仰的老師奔走這些瑣事,心中不安不忍。但”行前說明會”聚餐,才知道其實趙先生因為健康狀況不允許,根本沒有打算同行,在那刻終於體驗有人對於東海建築的投入,願意做很多事只是為年輕歲月時的那一場緣分。

    去年透過FB,趙先生細心的追蹤恆立台東農舍自宅的興建過程。終於完工時他留言評圖: 這作品屬佳作,但我個人不喜歡石牆與木頭的組合,感覺唐突 …….。啊!感覺好像回到系館的場景,誇一下後再菜一下。謝謝老師。

    他是我東海畢業四十年後結交的朋友。我老公的老師。一個我永遠尊敬懷念的友人。

  20. 周曉宏 says:

    剛才知道有這個紀念趙學長的網站,我沒有和別的同學一般和他那麼熟,不過也是有緣和他在不見近40年後在忠孝東路路上見到他,他不太認得我,我認出他是因為他是有非常特殊的造型,沒有變多少。我們就站在騎樓下聊了2,30分鐘,尤其他們班上一些同學。他還是非常關心建築系的一切。

    去年在臉書上和他對了下,然後他突然發覺那是我,說沒有注意,否則就不會那麼的杠了,其實我們雖然看法意見不一,不會傷害到我們的情誼。

    如今,一切隨風而逝,,希望他在不知名的另外空間裡面還是做他感到有興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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